第1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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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
初中生梅大福越想越害怕，父母以前是收廢品的，垃圾桶撿孩子，撿到他是很有可能，而且他長的跟父母不像。
心裏有這個不安定的猜測，就像野草叢生逐漸侵蝕他的身體。梅大福對趙偉玲的關心誠惶誠恐，每次都像最後的晚餐，不知道哪天就離開這個家。
舍不得離開愛他的父母阿嫲，還有兩個可愛的妹妹，梅大福很珍惜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光。
如果親生父母不住在南越市，那麽以後他可能也要離開同學了，想想真是惆悵！
梅大福問同學梁晨：“我是說如果，如果我要離開這個城市去其它地方讀書了，你會不會來找我玩？”
梁晨：“你要考外地的大學啊？你現在才讀初二你想太早了。”
“我不是說考大學。”
“那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是說，你要給我保密，”得到梁晨的肯定後，梅大福悄咪咪地湊近他耳邊說：“我懷疑我不是親生的。”
“什麽？”梁晨大吃一驚，他感覺自己聽錯了。
梅大福攬著梁晨說：“噓，小點聲。”梅大福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梁晨。
梁晨激動地說：“那你會不會是二奶生的，大奶發現了你，二奶自己也快要死了，又怕自己生的孩子遭受迫害，臨終前把你送出來，然後就被你現在的父母撿到了，成了梅家的孩子。現在大奶老公去了，大奶又沒有兒子，家裏爺爺說要把你認回去繼承千萬家財。”
梁晨家開音像店，看店時他常看狗血電視劇，憑本事猜想一通。
“我就不能是大奶生的，你怎麽說得頭頭是道？”
“你之前不是跟你妹，不，是繼妹，去過我家店裏。”
“是你的頭，那是我親妹”，梅大福拍著梁晨的頭說，“唉，人生太難了。”
梁晨安慰他說：“那也有可能你就是親生的，之前你不是說家裏窮，你爸媽沒停沒歇地收廢品，供你們三兄妹讀書，你妹也要做兼職賺錢養家，你阿嫲舍不得花錢吃穿，全家差點吃了毒鴨蛋死了。你父母也不像是有閑錢養別人孩子的人。”
“啊？我之前是這樣跟你說的嗎？怎麽從你嘴裏出來的話聽起來怪怪的。”雖然梅大福覺得自家窮，但從梁晨嘴裏說出來感覺更窮了。
“要不是上次我幹嘛打折賣光盤給你們，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。”梁晨實話實說。
梅大福覺得梁晨的親生論又有些道理，“那我究竟是不是親生的？”梅大福得不到結果準備回家看看有沒有線索。
梁晨說道：“大家同學一場，要是有人認你回去繼承遺產，不要忘了提攜我。你吃肉我喝湯。還有不要忘了萬一大奶提前殺過來，你的小命就不保了，千萬要註意安全。”他還挺好的，還不忘關心梅大福。
越聽越煩躁不安，梅大福踢梁晨一腳，向他揮手嫌棄地說道：“走走走，不想跟你說話了。”
家裏梅杏子已經回來，帶上相機準備去網吧。梅大福註意到，跟梅杏子說要一起去，雖然奇怪大哥不在家看書要跟她去網吧，但梅杏子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。
跟上次一樣，這次也開一個鐘，當然梅杏子動作快時間也用不完，梅大福跟她商量讓他用一會，梅杏子爽快地同意。
不想被梅杏子看到，梅大福側過身擋住屏幕，專心致志，運指如飛，一目十行。
梅杏子透過梅大福腦袋與手臂形成的三角縫隙，隱隱約約看到“如果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怎麽辦。”
大事不妙，大哥在搞什麽把戲，大哥今天絕對不正常，她敢保證，發生了什麽事，讓一個三好學生來網吧搜這種東西。
嘖嘖嘖，大哥的秘密是什麽？
“大哥，你在幹嘛？”
“沒，沒幹嘛。”梅大福突然結巴，快速關閉頁面，若無其事地說：“我先回去了。”沒等梅杏子一起，梅大福就離開了。
一個小時還沒結束，梅杏子利用這個空閑，瞧一瞧其他人的博客。自從梅杏子進了網吧，馬前卒陶愛姜就註意到了，等梅大福走了，馬前卒才過來找梅杏子。
“大佬，你在上博客啊，玩游戲嗎？”陶愛姜綻開笑容問道。
馬前卒身穿破洞牛仔褲骷髏衫，腳下一雙人字拖，嚼著口香糖，流裏流氣的，梅杏子都不想理會。馬前卒以為梅杏子沒聽見，又問了一遍。
梅杏子冷漠的回道：“不玩。”
馬前卒豎起大拇指佩服道：“來網吧不玩游戲，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人。”
“哦，那是你見得少。”梅杏子語氣平淡無波瀾。
馬前卒好奇地問：“大佬，我真的佩服你，你是怎樣做到讓全家人陪你上網吧的？”
“原因跟你沒關系，還有我不是大佬。”
“不好意思，忘了自我介紹，我叫陶愛姜，但我不愛吃姜喝姜茶，你叫什麽名字，大家交個朋友。”
“謝謝，沒時間，不需要。”梅杏子拿上相機走人，不想搭理陌生人。
陶愛姜在後面執著地跟著，梅杏子不耐煩的說：“不要跟著我了。”
好不容易遇上有趣的人，陶愛姜想結識這位朋友，死皮賴臉的陶愛姜說：“交個朋友唄，你不答應我就一直跟著你。”
“那隨便你”，機智的梅杏子走進旁邊的公廁說，“我要進去，你跟嗎？”
“我可以去隔壁啊。”
梅杏子微微笑進了廁所，確認陶愛姜進了男廁，溜之大吉。
陶愛姜出來後在門外等著，時不時有股味從廁所裏面飄出來，但為了交朋友，忍著。
女生上廁所比較慢可以理解，可是，左等右等還不見出來，這也太慢了吧。
打掃衛生的阿姨過來了，陶愛姜問她裏面有沒有人在開大。阿姨面無表情的說：“裏面沒有人。”
“啊啊啊”，引天長哮，陶愛姜煩躁搓頭發，讓人跑了，太丟臉了。梅杏子一路彎彎繞繞，確定後面沒人跟著，才放心回家。
吃飯的時候，往常沒註意，梅杏子現在發現她媽跟她哥的夾菜戲碼，看了大哥的搜索後，梅杏子浮想聯翩。
梅大福照舊飯後回房溫書，梅杏子偷偷地組織其他人到院子裏開小會。梅杏子說：“大哥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。”放出這麽一個炸彈，梅家人目瞪口呆。
梅阿嫲：“這孩子受刺激了？”好端端的發什麽顛？
梅家富首先想到的是學習問題，是不是學業太重。趙偉玲認為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？
趙偉玲最近了解看書了解了青春期，她又說：“大福是不是青春期了，比較敏感。”
梅小好堅定的說：“肯定是因為零花錢不夠。”她的零花錢根本不夠花，想必大哥也是一樣的。
梅杏子想揍她妹，說：“給你再多錢也不夠你買蛋糕吃，小心蛀牙。大哥不是亂花錢的人，肯定不是零花錢的問題。”
“姐，我沒亂花錢。”梅小好要申訴。買東西吃怎麽能算亂花錢呢？食物吃到肚子裏，人才有力氣讀書幹活。
“爸媽給你零花錢再加上我給你的，你都花完了吧？”梅杏子問。
梅小好感覺自己的錢包是透明的，她姐有透視眼嗎？
家裏不是沒給零花錢，但樹立正確的金錢觀很重要，梅家富教導梅小好說：“零花錢不夠，爸再給你加零花錢，但是要合理利用。少吃甜品，你的新牙才沒用幾年，別到時蛀牙喊牙疼。”
大家猜來猜去誰也沒說服誰。梅阿嫲發話，幹脆直接讓梅大福出來說清楚。
梅大福心裏大叫不好，他可能真的不是親生的，看看全家人圍坐著準備告訴他這個殘酷的消息，轉身想走。
趙偉玲見梅大福扭頭回去，急切道：“這孩子心裏肯定有事，都不敢跟我們說，大福過來，我們聊聊天。”
梅大福不想面對現實，拒絕道：“媽，我沒空，我要去溫書了。”
梅家富罵道：“快過來，我們有話問你，不要回避。”梅大福扭捏地過來了。
梅家富劈頭蓋臉地問：“在學校受欺負了？成績退步了？還是零花錢不夠用，不好意思跟家裏要？”趙偉玲扯他衣袖叫他不要那麽兇，青春期的孩子敏感多變，家長要耐心地關心他們。
梅大福搖頭沒說話，垂頭看地板。
梅家富語氣平和下來，問：“受刺激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梅大福終於吐出兩字。
梅阿嫲可沒有這等耐心，直截了當地問：“那你幹嘛躲我們？”
“我沒有。”有進步三個字了。
梅阿嫲乘勝追擊：“聽說你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。”
十幾歲的少年“哇”地哭出來，趙偉玲拍拍他的背，梅大福上氣不接下氣地說：“我都知道了自己不是親生的，你們說吧是不是有人來接我走，我承受的住。”
“你個小屁孩，誰在挑撥我們家庭關系？”梅阿嫲怒氣升天，鼻孔出氣，她才沒那個善心養別人家的孩子，當養孩子很簡單容易，不用花錢啊？
“沒有誰，是我自己發現的。”可憐的梅大福哭著鼻涕都出來了。
瞧見自家孩子哭得傷心，趙偉玲心疼不已，說：“你發現什麽，你就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，母子連心，我一眼看到紅彤彤皺巴巴的你，我就知道你是我兒子。”
梅家富接著說：“對啊，醫生抱你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，醫生說你出生體重不夠，抱在懷裏輕飄飄的。當時我還問醫生說是不是我兒子，醫生還笑話我，說產房只有一個產婦，絕對不會搞錯。”
父親描述得很真，感覺不像假的，梅大福忘了哭，疑問道：“真的？”
梅家富點頭肯定的說：“珍珠都冇咁真。”（表示事實的真實性）
“那媽最近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？”梅大福問出自己的疑惑。
趙偉玲手指點他的頭說：“我關心你，還遭你嫌棄。”
梅大福趕緊表清白，“我沒有嫌棄，我只是不適應。”以前母親上班沒空管他們，最近突然關懷備至，令他不安。
搞清楚情況，化解了組會。趙偉玲囑咐他說：“以後有什麽事直接說出來，我們是一家人，不要讓大家擔心你。”
“那我可以問問，我們家是不是沒錢？”梅大福小心翼翼的問。
唉！他家太窮了，幸好住的地方是自家的，否則要交房租，可能連菜都沒得吃。
梅家富笑道：“這不是你要關心的問題，供你們三兄妹上大學肯定是沒問題的，你們只要認真讀書就可以了。”
家裏節省慣了，一時半會兒還沒改過來。然而絕對不窮，收廢品雖然聽起來不好聽不體面，但收入不差。
“我們家夥食也一般，是不是要省錢？”梅大福問。
夥食是梅阿嫲負責的，梅阿嫲氣道：“我每天起早貪黑地做飯給你吃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，我容易嗎我？”
梅阿嫲答非所問，梅小好說：“我覺得家裏肉好少哦。”
梅阿嫲嗆聲道：“吃那麽多肉幹嘛，我老了要小心尿酸高得痛風。”
梅小好戳穿她說：“借口，阿嫲就是不舍得花錢。”
梅阿嫲：“我餓著你了？”
梅小好：“我不管，我還是小孩子，要長身體。”她最小要長高。
看來家裏要做出改變了，一貫的勤儉節約作風，讓孩子們誤會了，大人賺錢不就為了養育孩子。若是孩子們吃穿不愁，也不會有這樣的怨言。
梅家富發話：“媽，你就多買幾個肉菜，我們家又不是吃不起，生活費不要省，這個月開始我多出點錢，肉也不貴，保證餐餐有肉吃。大福，你還有什麽問題也一並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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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中生梅大福越想越害怕，父母以前是收廢品的，垃圾桶撿孩子，撿到他是很有可能，而且他長的跟父母不像。
心裏有這個不安定的猜測，就像野草叢生逐漸侵蝕他的身體。梅大福對趙偉玲的關心誠惶誠恐，每次都像最後的晚餐，不知道哪天就離開這個家。
舍不得離開愛他的父母阿嫲，還有兩個可愛的妹妹，梅大福很珍惜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光。
如果親生父母不住在南越市，那麽以後他可能也要離開同學了，想想真是惆悵！
梅大福問同學梁晨：“我是說如果，如果我要離開這個城市去其它地方讀書了，你會不會來找我玩？”
梁晨：“你要考外地的大學啊？你現在才讀初二你想太早了。”
“我不是說考大學。”
“那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是說，你要給我保密，”得到梁晨的肯定後，梅大福悄咪咪地湊近他耳邊說：“我懷疑我不是親生的。”
“什麽？”梁晨大吃一驚，他感覺自己聽錯了。
梅大福攬著梁晨說：“噓，小點聲。”梅大福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梁晨。
梁晨激動地說：“那你會不會是二奶生的，大奶發現了你，二奶自己也快要死了，又怕自己生的孩子遭受迫害，臨終前把你送出來，然後就被你現在的父母撿到了，成了梅家的孩子。現在大奶老公去了，大奶又沒有兒子，家裏爺爺說要把你認回去繼承千萬家財。”
梁晨家開音像店，看店時他常看狗血電視劇，憑本事猜想一通。
“我就不能是大奶生的，你怎麽說得頭頭是道？”
“你之前不是跟你妹，不，是繼妹，去過我家店裏。”
“是你的頭，那是我親妹”，梅大福拍著梁晨的頭說，“唉，人生太難了。”
梁晨安慰他說：“那也有可能你就是親生的，之前你不是說家裏窮，你爸媽沒停沒歇地收廢品，供你們三兄妹讀書，你妹也要做兼職賺錢養家，你阿嫲舍不得花錢吃穿，全家差點吃了毒鴨蛋死了。你父母也不像是有閑錢養別人孩子的人。”
“啊？我之前是這樣跟你說的嗎？怎麽從你嘴裏出來的話聽起來怪怪的。”雖然梅大福覺得自家窮，但從梁晨嘴裏說出來感覺更窮了。
“要不是上次我幹嘛打折賣光盤給你們，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。”梁晨實話實說。
梅大福覺得梁晨的親生論又有些道理，“那我究竟是不是親生的？”梅大福得不到結果準備回家看看有沒有線索。
梁晨說道：“大家同學一場，要是有人認你回去繼承遺產，不要忘了提攜我。你吃肉我喝湯。還有不要忘了萬一大奶提前殺過來，你的小命就不保了，千萬要註意安全。”他還挺好的，還不忘關心梅大福。
越聽越煩躁不安，梅大福踢梁晨一腳，向他揮手嫌棄地說道：“走走走，不想跟你說話了。”
家裏梅杏子已經回來，帶上相機準備去網吧。梅大福註意到，跟梅杏子說要一起去，雖然奇怪大哥不在家看書要跟她去網吧，但梅杏子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。
跟上次一樣，這次也開一個鐘，當然梅杏子動作快時間也用不完，梅大福跟她商量讓他用一會，梅杏子爽快地同意。
不想被梅杏子看到，梅大福側過身擋住屏幕，專心致志，運指如飛，一目十行。
梅杏子透過梅大福腦袋與手臂形成的三角縫隙，隱隱約約看到“如果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怎麽辦。”
大事不妙，大哥在搞什麽把戲，大哥今天絕對不正常，她敢保證，發生了什麽事，讓一個三好學生來網吧搜這種東西。
嘖嘖嘖，大哥的秘密是什麽？
“大哥，你在幹嘛？”
“沒，沒幹嘛。”梅大福突然結巴，快速關閉頁面，若無其事地說：“我先回去了。”沒等梅杏子一起，梅大福就離開了。
一個小時還沒結束，梅杏子利用這個空閑，瞧一瞧其他人的博客。自從梅杏子進了網吧，馬前卒陶愛姜就註意到了，等梅大福走了，馬前卒才過來找梅杏子。
“大佬，你在上博客啊，玩游戲嗎？”陶愛姜綻開笑容問道。
馬前卒身穿破洞牛仔褲骷髏衫，腳下一雙人字拖，嚼著口香糖，流裏流氣的，梅杏子都不想理會。馬前卒以為梅杏子沒聽見，又問了一遍。
梅杏子冷漠的回道：“不玩。”
馬前卒豎起大拇指佩服道：“來網吧不玩游戲，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人。”
“哦，那是你見得少。”梅杏子語氣平淡無波瀾。
馬前卒好奇地問：“大佬，我真的佩服你，你是怎樣做到讓全家人陪你上網吧的？”
“原因跟你沒關系，還有我不是大佬。”
“不好意思，忘了自我介紹，我叫陶愛姜，但我不愛吃姜喝姜茶，你叫什麽名字，大家交個朋友。”
“謝謝，沒時間，不需要。”梅杏子拿上相機走人，不想搭理陌生人。
陶愛姜在後面執著地跟著，梅杏子不耐煩的說：“不要跟著我了。”
好不容易遇上有趣的人，陶愛姜想結識這位朋友，死皮賴臉的陶愛姜說：“交個朋友唄，你不答應我就一直跟著你。”
“那隨便你”，機智的梅杏子走進旁邊的公廁說，“我要進去，你跟嗎？”
“我可以去隔壁啊。”
梅杏子微微笑進了廁所，確認陶愛姜進了男廁，溜之大吉。
陶愛姜出來後在門外等著，時不時有股味從廁所裏面飄出來，但為了交朋友，忍著。
女生上廁所比較慢可以理解，可是，左等右等還不見出來，這也太慢了吧。
打掃衛生的阿姨過來了，陶愛姜問她裏面有沒有人在開大。阿姨面無表情的說：“裏面沒有人。”
“啊啊啊”，引天長哮，陶愛姜煩躁搓頭發，讓人跑了，太丟臉了。梅杏子一路彎彎繞繞，確定後面沒人跟著，才放心回家。
吃飯的時候，往常沒註意，梅杏子現在發現她媽跟她哥的夾菜戲碼，看了大哥的搜索後，梅杏子浮想聯翩。
梅大福照舊飯後回房溫書，梅杏子偷偷地組織其他人到院子裏開小會。梅杏子說：“大哥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。”放出這麽一個炸彈，梅家人目瞪口呆。
梅阿嫲：“這孩子受刺激了？”好端端的發什麽顛？
梅家富首先想到的是學習問題，是不是學業太重。趙偉玲認為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？
趙偉玲最近了解看書了解了青春期，她又說：“大福是不是青春期了，比較敏感。”
梅小好堅定的說：“肯定是因為零花錢不夠。”她的零花錢根本不夠花，想必大哥也是一樣的。
梅杏子想揍她妹，說：“給你再多錢也不夠你買蛋糕吃，小心蛀牙。大哥不是亂花錢的人，肯定不是零花錢的問題。”
“姐，我沒亂花錢。”梅小好要申訴。買東西吃怎麽能算亂花錢呢？食物吃到肚子裏，人才有力氣讀書幹活。
“爸媽給你零花錢再加上我給你的，你都花完了吧？”梅杏子問。
梅小好感覺自己的錢包是透明的，她姐有透視眼嗎？
家裏不是沒給零花錢，但樹立正確的金錢觀很重要，梅家富教導梅小好說：“零花錢不夠，爸再給你加零花錢，但是要合理利用。少吃甜品，你的新牙才沒用幾年，別到時蛀牙喊牙疼。”
大家猜來猜去誰也沒說服誰。梅阿嫲發話，幹脆直接讓梅大福出來說清楚。
梅大福心裏大叫不好，他可能真的不是親生的，看看全家人圍坐著準備告訴他這個殘酷的消息，轉身想走。
趙偉玲見梅大福扭頭回去，急切道：“這孩子心裏肯定有事，都不敢跟我們說，大福過來，我們聊聊天。”
梅大福不想面對現實，拒絕道：“媽，我沒空，我要去溫書了。”
梅家富罵道：“快過來，我們有話問你，不要回避。”梅大福扭捏地過來了。
梅家富劈頭蓋臉地問：“在學校受欺負了？成績退步了？還是零花錢不夠用，不好意思跟家裏要？”趙偉玲扯他衣袖叫他不要那麽兇，青春期的孩子敏感多變，家長要耐心地關心他們。
梅大福搖頭沒說話，垂頭看地板。
梅家富語氣平和下來，問：“受刺激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梅大福終於吐出兩字。
梅阿嫲可沒有這等耐心，直截了當地問：“那你幹嘛躲我們？”
“我沒有。”有進步三個字了。
梅阿嫲乘勝追擊：“聽說你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。”
十幾歲的少年“哇”地哭出來，趙偉玲拍拍他的背，梅大福上氣不接下氣地說：“我都知道了自己不是親生的，你們說吧是不是有人來接我走，我承受的住。”
“你個小屁孩，誰在挑撥我們家庭關系？”梅阿嫲怒氣升天，鼻孔出氣，她才沒那個善心養別人家的孩子，當養孩子很簡單容易，不用花錢啊？
“沒有誰，是我自己發現的。”可憐的梅大福哭著鼻涕都出來了。
瞧見自家孩子哭得傷心，趙偉玲心疼不已，說：“你發現什麽，你就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，母子連心，我一眼看到紅彤彤皺巴巴的你，我就知道你是我兒子。”
梅家富接著說：“對啊，醫生抱你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，醫生說你出生體重不夠，抱在懷裏輕飄飄的。當時我還問醫生說是不是我兒子，醫生還笑話我，說產房只有一個產婦，絕對不會搞錯。”
父親描述得很真，感覺不像假的，梅大福忘了哭，疑問道：“真的？”
梅家富點頭肯定的說：“珍珠都冇咁真。”（表示事實的真實性）
“那媽最近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？”梅大福問出自己的疑惑。
趙偉玲手指點他的頭說：“我關心你，還遭你嫌棄。”
梅大福趕緊表清白，“我沒有嫌棄，我只是不適應。”以前母親上班沒空管他們，最近突然關懷備至，令他不安。
搞清楚情況，化解了組會。趙偉玲囑咐他說：“以後有什麽事直接說出來，我們是一家人，不要讓大家擔心你。”
“那我可以問問，我們家是不是沒錢？”梅大福小心翼翼的問。
唉！他家太窮了，幸好住的地方是自家的，否則要交房租，可能連菜都沒得吃。
梅家富笑道：“這不是你要關心的問題，供你們三兄妹上大學肯定是沒問題的，你們只要認真讀書就可以了。”
家裏節省慣了，一時半會兒還沒改過來。然而絕對不窮，收廢品雖然聽起來不好聽不體面，但收入不差。
“我們家夥食也一般，是不是要省錢？”梅大福問。
夥食是梅阿嫲負責的，梅阿嫲氣道：“我每天起早貪黑地做飯給你吃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，我容易嗎我？”
梅阿嫲答非所問，梅小好說：“我覺得家裏肉好少哦。”
梅阿嫲嗆聲道：“吃那麽多肉幹嘛，我老了要小心尿酸高得痛風。”
梅小好戳穿她說：“借口，阿嫲就是不舍得花錢。”
梅阿嫲：“我餓著你了？”
梅小好：“我不管，我還是小孩子，要長身體。”她最小要長高。
看來家裏要做出改變了，一貫的勤儉節約作風，讓孩子們誤會了，大人賺錢不就為了養育孩子。若是孩子們吃穿不愁，也不會有這樣的怨言。
梅家富發話：“媽，你就多買幾個肉菜，我們家又不是吃不起，生活費不要省，這個月開始我多出點錢，肉也不貴，保證餐餐有肉吃。大福，你還有什麽問題也一並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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